自2009年以来,中国装备制造业已跃居世界首位并持续增长,目前占据全球33%的份额,然而,这是否已经达到顶峰?上世纪20年代,美国装备制造业曾达到全球52%的高度。在信息化时代,美国致力于推动制造业回归,整体装备制造业已由单极转向多极发展,令人对未来某一地区能否达到全球50%以上的份额产生疑虑。然而,中国的装备制造业是否仍有上升空间?从当前的增长速度和未来产业结构调整来看,我认为仍有希望,但未必能达到50%以上的高度。
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的研究揭示,当人均GDP达到8000美元后,钢铁、水泥等建材产品将出现绝对过剩。装备制造业作为主要驱动力,在发达国家通常仍有1至2倍的增长空间,尽管其内涵已发生巨大变化。因此,在本次结构调整过程中,装备制造业所强调的是结构过剩,而非绝对过剩,更多的可能是面临产业结构升级。
首先,结构分化明显。传统低端产品、投资类相关产品,如工业机械、机床等,下降速度惊人。而民生类产品,如医疗器械、环保、智能产业则增长迅速。然而,这一领域规模较小,尚未形成新的动力,因此暂时无法看出制造业大盘的快速拉动。然而,随着产业规模的逐步扩大,制造业增速的提升作用将逐渐显现。
其次,地区分化显著。江浙沿海地区优于内陆及东北地区,这与江浙地区作为隐形冠军,长期发展中间企业密切相关。江苏省除徐工外,鲜有大型装备企业,但其在基础技术、基础制造方面表现出色,因此在本轮调整过程中所受冲击相对较小。
确实需要实现智能转型。然而,如何实现?我的感受是“上热下冷”,政府热情高涨,企业反应冷淡。并非企业不愿参与,而是不知如何着手。工业4.0究竟为何物?没有模范工厂可供参考。因此,我们需要工业4.0的案例和示范企业。
我国整体制造业水平相对较低。有专门从事智能化建设的公司反映,能够进行智能化改造和数字化车间建设的企业仅占1至2成,而8至9成的企业,甚至部分传统产业仍在使用手工生产,最基础的数字化建设尚属空白,如何实现向数字化车间、数字化工厂的转型?回顾日本、台湾地区的发展历程,当人均GDP达到8000至10000美元时,他们均实施过自动化运动,为其智能化转型奠定了坚实基础。我国应投入更多的资金和精力来弥补这一短板。
关于工业强基。装备制造业过去一直强调“整机带动零部件发展”,整机发展起来了,零部件却未能同步发展,导致“大而不强”。日本过去也曾采取“整机带动零部件”的策略,但在上世纪60年代发现此举行不通,于是开始大力支持基础技术和基础零部件,至今仍每年投入200多个项目支持基础技术,其中50个是铸造技术。如今,国家专门提出了工业强基工程,从基础做起。